牡丹花开动京城

菏泽市牡丹区庞王中学   孙中平

花海，人潮，车队。

没想到，有一种花的悄然绽放，竟惊动了这么多人慕名而来。人流中，还有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他们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而来，在偌大的牡丹园徜徉、驻足、流连忘返。

而我，是一个与牡丹园比邻而居的人。

说来惭愧，自1997年大学毕业留在菏泽教书，至今已有19个年头了。在这十多年里，每天上下班，我都会从牡丹园门口疾驰而过。牡丹花会每年都办得如火如荼，花开时节，走在路上，空气中，到处都洇染着牡丹花香甜的气息。但，我从未放慢过匆忙的脚步。

也许，熟悉的地方没风景，我的风景在远方。

关于牡丹园的记忆，我至今还停留在十多年前的那一天。

记得那年春天，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正值牡丹花开的季节。远离故乡的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好奇。星期天闲来无事，恰好有一同事的同学远道而来看牡丹，他便邀我一同前去。究竟是怎样进的园子，买没买票，现在已经忘却了。牡丹花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只记得那园子里有抬花轿的，吸引了好多围观者好奇的目光。那花轿与电影上看到的别无二致，左右两边一边一根长长的不粗不细的木棍，中间是一顶用碎花布做成的篷子，看上去很是漂亮。有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壮汉分列轿子两旁，很是威风。旁边还有几个手持各种管弦乐器的乐手，鼓着腮帮卖力地吹奏着，声音悠扬而婉转。不时有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钻入花轿，随着一声吆喝：“起轿！”四个壮汉应声而起，轿子便颤颤巍巍地转起圈来。从起点回到起点，轿子落下，里面的女子掀开红盖头，顷刻间，笑容一朵朵绽放在红晕的脸上，如牡丹花一般，娇艳而又羞涩，一下子就醉倒在了男朋友的肩上，足足过了把“新娘子”的瘾。另外，牡丹园里还有一架直升飞机。我没有亲见，只是耳畔不时地传来“嗡嗡”的马达声，震耳欲聋。抬起头来，能清晰地看见有一架硕大的飞机正在头顶盘旋，仿佛近在咫尺之间，伸手可及。据说，只需花上50块钱，就能坐上那飞机在牡丹园上空遨游一圈，好不惬意。我也想坐，尝试一下飞起来的感觉，但苦于囊中羞涩，也只能想想而已。后来，听我们学校坐过那架飞机的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说，挺刺激挺好玩的。她说在飞机上看牡丹园里的游客，就像是一只只蚂蚂蚁似的，黑压压一大片，满是的。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记得去年牡丹花开的时候，不知道一向不好凑热闹的妻着了什么魔，竟突发奇想说要去看牡丹。妻说我们无需买票，她们学校的毛老师对象就在牡丹园看大门，只需给他说一声就万事大吉了。看着妻一脸兴奋的样子，我也只好舍命陪夫人了。

那天，早早吃过饭，当我们骑车来到牡丹园门口时，那里已经是车流涌动，彩旗招展了。顺利地过了大门，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我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征服了。

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红得像霞，浅红的、粉红的、深红的、紫红的、黑红的，娇脆欲滴；白得像雪，有的略带微黄，一尘不染；黄得像金，黄橙橙，金灿灿，流光溢彩；还有绿牡丹，绿中带白，绿中透粉，欲语还休，真不愧为牡丹中的花之仙子。

第一次，我见到花海了！

观花的人们或两两成对，或三五成群，或浏览，或凝视，或驻足，有爱美的年轻人还把自己的脸颊轻抚在花蕊上，人面“牡丹”相映红，还真有点人花难辨。美丽的姑娘小伙纷纷拿起手中的相机、手机，按下快门，留住这美好的瞬间。最快乐的还要数孩子们，他们在花间追逐着、嬉戏着，就像是一朵朵牡丹花，含苞待放、调皮可爱。

在牡丹园附近土生土长的妻说，今年的牡丹花开得特别好，特别艳，自己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像今年这样花团锦簇的牡丹花。小女儿牵着我的手，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瞧瞧，问这问那，还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花轿！大概是今年的花儿开得太漂亮了，影响了花轿的生意。轿子在地上放着，轿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很想领着小女儿去看看那架飞机，但听说自从牡丹园升级改造后，那架破飞机就不知去向了。

空气中氤氲着花的香，仿佛所有的花中人都毫无知觉地中了牡丹花的毒，沉醉在这醉人的芳香里。

徜徉于花海，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中午到了。牡丹园还没有转过来，女儿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说肚子饿了。于是，我和妻只好随着汹涌的人流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出了牡丹园，骑上摩托车打道回府。我立刻又被另一种景象震撼了：从牡丹园东大门开始，路两旁一路向北，大巴车、中巴车、小轿车，一字排开，一直到高速路口，足足有三里地，长龙一般，煞是壮观！

有道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牡丹无言。又有谁能想到：一种花的悄然绽放，竟拥有如此的魅力？

（《山东教育》2016年7、8月第23、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