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缘深深深几许

发布日期 : 2013-03-15 点击次数 : 来源 : 《山东教育》中学刊

单县郭村中学   朱永革

 

刘向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尚未就学的童稚时代,就对印有花鸟虫鱼、人物故事的连环画册喜爱有加、兴趣浓浓、爱不释手了。作为出生于物质生活相对落后的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的我来说,小时候能有的书“读”便感觉到是天赐的幸福、莫大的享受了。尽管那时的所谓读书之“读”无非是以欣赏插图为主,至于图画下的解说文字仅能识得个“片言只语”而已,但那时带给我幼小心灵的“读”书之乐至今仍让我魂牵梦萦,啧啧不已。

父亲高小毕业,在同龄人中间也算是个有文化、有见识的人了。所以,我较之童年的许多小伙伴要幸运、幸福得多。当然,这里并不是说物质方面有多少奢侈的享受,因为父亲在这方面对我们兄妹管束是相当严格的,何况我家也如当时的绝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清贫。但慈爱的父亲对我“读”书、买书的愿望却一向有求必应,从未存在过半丝半毫的犹豫迟疑。现在想想,我那时有书读,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老一辈人吃过读书太少的不少苦头”,再就是父亲十七岁独立外出谋生,以勤谨善良本分得以先后在行政、商业部门供职,所以,我家的日子虽然也如当时许多普通农家一样紧紧巴巴,但好在父亲每月还有二三十块钱的工资收入,虽说钱不多,但使得我比一般人家的孩子稍显优越的地方是可以有书读。像什么“神笔马良”“白头翁的传说”,又像什么“精卫填海”“夸父逐日”的神话,还有“岳母刺字”“芦荻教子”的故事,都是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了解到的,并且受到了一些最朴素的教育,所以至今记忆犹新,其情不泯。

岁月如流,梦里仍记得:曾几何时,我成了乡间小伙伴群体中的“小秀才”,诸多小伙伴如“众星捧月”般、仰着脸对我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的讲述痴迷不已、佩服有加而获得的满足与得意至今难以忘怀!

及渐长,买书、读书的热情更高。物质生活的匮乏泯灭不了一个农村孩子求知的梦。在能磕磕绊绊认识几多汉字的时候,更多的书走进了我的生活。对她们支离破碎的理解,再加上自己妄加穿凿的“创造”,更多的故事也被我添枝加叶地源源不断送往我的“玩伴”耳朵里。当然,自己的虚荣心也着实地又“火”了一把。“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我,也许是“歪打正着”,抑或是“水到渠成”,一部《西游记》就是在我五年级时上学、放学的路上读完的。因此,也“捞”了个“进士”(近视)的“名分”。

“此情可待成追忆”,许多的书都成了我少年时的挚友。不消说,那提笔成文的“能耐”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地有了星星点点的提高。

伴着岁月的脚步,买的书多起来,读的书也多起来。不久前,笔者曾做了一个不完全的粗略统计,自儿时到现在,仅购书、读书一项开支已近万元。当然,因书得益也多多。譬如知识面的拓展,眼界的开阔,教学工作中的信手拈来,加上数篇心得体会、思想杂感、教学随笔的屡屡见诸省、市、县报刊,无不有力地验证了古人的“开卷有益”之说。

书是我的“旧交新知”,理应厚爱有加。但说起来寒酸甚至寒碜,鄙人至今没有一个像样的书橱、书架,只好让那些“宝贝疙瘩”“良师益友”屈尊低就,栖身于一些破纸箱、旧木箱甚至妻的陪嫁衣橱里。为此,没少落得妻的唠叨与埋怨。有时甚至还要遭受鼠噬、虫蛀、霉潮之劫。每见此情此景,无不咬牙切齿,跌足痛恨这些“入侵者”,又无不痛心惋惜于“爱物”无辜被戕害。为此,母亲与妻子曾屡次三番地劝我将那些看似无用、又无处存放的书“处理”掉,我总是连连摇头并报以“都有用”而不愿舍弃任何一本。倒是友人、邻居不时前来借书,实在抹不开面子而拣一两本借出,估摸着三五天能看完便去索要,结果却落了个“吝啬”“小气”的“雅号”。更有些“不察余之衷情者”,将书拿去之后便杳无消息,哪管你不依不饶、唇焦口燥前去“追讨”。末了,不惜撕破脸皮,送你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本破书嘛!说,多少钱,赔你!”哎呀!哪是钱能解决得了的呀!有些书可能是仅此一本,有些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生丢了,何时方能重逢呀!因此,有些关系只好学“管宁割席”,“道不同,不相与谋”啊!但失书、失却友谊之痛常常持续数日、数月,甚至经年挥之不去……

由此观之,感之,柏杨先生的“借书不还,天打雷劈”着实道出了众多爱书人的心声,我亦心有戚戚焉!均是“情出于不得已而为之”啊!

唉!我那些流逝的、再不能相见的书啊!

爱书、买书、藏书、读书,深得其乐,也成为我生命中的重要一部分,并将成为伴我终身不可或缺的一件乐事!

 

(《山东教育》201312月第3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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