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改,不止于贴“标签”
新论语来源:《山东教育》中学刊查看次数:771发布日期:2018-10-15
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朱台镇中心校 孙国栋
新时期、新目标、新任务,呼唤教育的新作为。在十九大精神鼓舞下,在创办人民满意的教育上,学校以课堂教学改革为主阵地,力求在课堂改革创新上,有所突破、有所创新、有所发展。
最近,我听了几个中小学教师做的课堂教学改革展示课。听完后,觉得从教材处理、教学主线设计、多元互动安排、教学手段运用、教学环节推进等方面看,能够看得出教师把现代化教学思想应用于实践所做的探究;从师生互动、教师点拨、问题处理方面看,老师主导课堂的作用发挥比较到位;从课堂教与学的行走方式来看,课堂民主意识体现较充分,学生已形成了一定的自主学习意识。
让我感到不协调的是,无论是新授课、习题课,还是讲评课,甚至是实验课,只要是一所学校,课堂环节的名称跨学科、跨年级的整齐划一;无论是哪个学科、哪个年级、哪个老师、什么样的教学内容,教学环节的数量、名称都是一样的,各环节的时控也基本相当。并且,在参与评课的时候,作课教师、所在学校的领导,都会把“某某课堂模式”“某某课堂结构”“某某教学环节”挂在嘴上。
在参与区域内外举办的观摩学习活动中,我听过不止一位名师、大家做的公开课,没发现他们定义过某一个环节的名称;也有同一个名师做不同的课的情形,并没发现他们用固定的“模式”和“套路”执教不同的内容;也到北京、上海等地的名校观摩学习,聆听过名校教师执教不同学科和年级的课,也不曾发现他们的教学“模式”和“套路”。
是什么原因使普通学校的课改囿于“模式”和“套路”怪圈的呢?是学校的行政干预?是教师的急功近利?还是兼而有之?
我觉得,“根”在曲解课改上。
借新潮的叫法来表证课改的愿望是良好的,本无可厚非;但若一律以“大一统”的形式统一要求老师,给教学环节设定名称、给环节推进限定时间,就值得商榷了。它会让人觉得,这样的课改像是《阿Q正传》中钱太爷的大儿子(假洋鬼子),用剪掉辫子证明自己就是革命党人一样,给人滑稽之感。20世纪60年代,“大炼钢铁”“大跃进”“人民公社化”,忽视客观规律,过分夸大主观意志和主观努力的作用,不切实际的瞎指挥,人为地刮什么“共产”风,人为地给社会发展贴上速成的标签,闹了一出历史的笑话。
课堂改革是一件严肃而讲求科学的事情,不是穿上件贴课改标签的“马甲”就能算作搞课改。课改不是表姿态、唱高调、讲大话、喊口号就能见到成效的,也不是哗众取宠、鹦鹉学舌、生搬硬套就能达到目的的。课堂改革不是“跟风”那么简单,多么逼真的鹦鹉学舌都算不上创新,机械的邯郸学步会迷失自我,贻笑大方。
搞课改,文化建设是“魂”。
深化课堂教学改革,课堂文化建设是引领,也是根脉。相同的文化,才会有价值的认同感。课改不是一项单纯的教学行为,传授知识只是使命之一。搞课改,目的是要教会学生学习、探究、创新;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习惯、自主探究的能力、形成特色鲜明的课堂文化,用教与学践行学校的教风学风、办学理念、办学思想。漠视课堂文化建设搞改革,无异于缘木求鱼。无论什么样的教学形式,“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是不变的准绳,“模式”和“套路”要经得起“教人求真”“学做真人”的拷问。课堂教学改革的顶层设计要以学校的文化体系建设为引领,要建立在一定的理论基础之上,要根植于本校的发展积淀,要尊重教师的教学自尊,要着眼于学生能力和习惯的培养,走内涵式发展之路。人大附中翟小宁校长说:“人大附中从来不搞什么教学模式、教学步骤。把教学步骤限定死了,教师怎么教课?”“我们主张的教学风格因人而异。”“上课不是在重复,而是在不断地创造、超越。”
教学有方而无定法,怎么教应根据教学内容、教学条件、教师风格、学生学情等诸多因素来确定,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定之规”。
教育也在“万众创新”之列,但课堂教学改革切不可把简单的标新立异当作“特色”,试图通过搞一刀切、统一模式来提高知名度是行不通的。
学校的发展在引领,教师的发展在引导,课堂教学改革需要周密、科学的顶层设计。一要守住育人之本、科学决策、精准施策,走“优质”发展之路;二要以文化建设为引领,走内涵式发展道路;三要深层次地对创新举措进行自我拷问,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四要在挖掘潜能、绽放师生活力上动“心思”、做“文章”,走特色发展之路。
(《山东教育》2018年9月第2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