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老严”老师

发布日期 : 2011-04-15 点击次数 : 来源 : 滨州市滨城区第三中学 刘洪光


“喂,你知道吗?严老师回来了!”一位同学忽然在电话中欣喜地对我说。

“是老严——老师吗?”我惊喜地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晚上我们几个同学请他聚一聚,也好再让他给我们上一课。”

放下电话,我的脑海中马上浮出一位个子不高,微微歪着头,头发很听话地顺向一边的老师,正瞇缝着不大的眼睛,在盯着你,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似乎能洞悉你心中的一切。他就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严寅贤老师。我们习惯于称他为“老严老师”。

说起“老严”老师这个称呼,还有个“典故”呢。

上高中时,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老严”。这个称呼绝没有一丁点儿不尊敬他的意思,但毕竟不雅,而且让别的老师听到了未免有别的想法。因此,我们当面还是称他为严老师。有一回,我们班几个同学正在学校倒了一半的围墙外面劳动,班上个子最高的大毕忽然高声叫起来:“老严哪去了?老严哪去了?”

刚直起身子想偷一会儿懒的我们还没回答,就听到围墙那边咳嗽了一声:“老严在这儿呢!”

我们哄一下笑了。大毕用手挠了挠头,扒在墙头上傻傻地冲着严老师笑。

而“老严老师”这个称呼,则和我有直接的关系。

那一次,我和一个同学走在去操场的路上。我想起一个问题,刚向同学说了一句:“老严——”看到那同学神情有点异样,赶紧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却发现严老师就在我们身后,急中生智的我赶紧补充了一声“老师”,结果那句称呼就变成了“老严——老师”。这下把老师气乐了,冲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到底是‘老严’,还是‘老师’?”我假装诚惶诚恐地赶紧回答:“是‘老师’,是‘老师’。”但这句“老严老师”却让同学传了出去。又因这个称呼毕竟比“老严”要高雅一些,于是就被我们一直叫到了毕业。

严老师姓严,他对我们却并不太严,课间经常和我们在一起说笑。一次,下了课我们正在教室外说笑,严老师向我们走来。还是班上调皮的大毕,见了严老师马上手掌朝后,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气得严老师上去就踢了大毕的腿一脚。早有防备的大毕一下跳起来,躲了过去,却顺势捂着腿蹲下去大叫:“严老师打人了!严老师打人了!”本来抬起腿来想补上一脚的严老师笑得弯下了腰,脚再也抬不起来了。

课堂上不苟言笑的严老师也给我们留下了让人回味无穷而又忍俊不禁的回忆。一次他正在讲课的时候,我身后的两个同学在说话,严老师停下来,瞇缝着眼睛盯着说话的同学好一会儿,盯得我心里都直发毛。没想到他这时来了一句:“别看我眼小,却很聚光噢。”全班同学都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乐了半天。每当我想起这句话,眼前总是浮现出严老师瞇缝着眼盯着我们的样子,心里总是暖暖的。

严老师生活上很随意,穿得很朴素,家务活也不大精通,连书橱门关不严这样的小事他都叫我们去给他修一修。但他对教学工作的执著却是少有人能及的,让现在也已走上讲台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教我们语文,每教完一课总是给我们印一份试题做。那时印一份试卷不像现在这样容易,现在甚至连笔都不用动,直接从网上下载一套就行。那时是在钢板上铺上蜡纸用一支尖尖的铁笔一笔一画地刻。刚参加工作时我也曾刻过,刻不了几个字就累得手抽筋。而严老师给我们刻的卷子一个学期下来书包里都放不开。当然,他并不是给我们印出来就算了,当我们做完交上后,第二天他会准时拿着批好的试卷来到教室。看来只有星星才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完的。

记忆中严老师特别注意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思维品质。他的课从来都不是自己一讲到底,他会设计许多问题让我们思考,让我们回答。我们回答不上来的,他常常会给出他自己的精彩答案或让我们“课下再想一想”。

正是凭着严老师对工作的执著和热爱,我们这一级学生取得了四中前所未有的好成绩,我也如愿以偿地走上了教师这个岗位。而严老师多年的辛勤努力也得到了回报,获得了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特级教师等许多无上光荣的称号,并且调往北京101中学这样全国都数得着的名校担任副校长。

因为离得太远,自严老师去了北京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但在我们心里却从来没有忘记他。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放下电话的我激动得抬手看了看表,啊,再过一会儿我就能见到我们永远的老严老师了!

 

(《山东教育》20113月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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